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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chapter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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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chapter 35

◎想要騷擾他◎

“我告訴你的話, 你真給嗎?”賀明浠囁喏地問了句。

溫禮嗯了聲。

“沒開玩笑?”

“沒。”

賀明浠打量他,發現他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雖然她不知道溫禮今天是怎麽了,她就隨口說一聲萬聖節禮物的事,誰料到他還真要送。

可能這就是成熟男人的行動力吧?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賀明浠深吸一口氣, 默默拉下圍巾, 然後緩緩地撅起了嘴。

她也不說話, 就那麽撅著, 站定在他面前, 像個扭捏的小孩子。

溫禮:“別撅嘴,說話。”

賀明浠臉色一赧, 又把嘴巴放下了。

“就、就這個獎勵啊……”她結巴地說, “不懂就算了。”

天知道她是鼓著多大的勇氣才能在腦子清醒的情況下把嘴巴撅起來的。

像個犯花癡的傻缺。

賀明浠挫敗地拉上圍巾, 重新擋住下半張臉。

溫禮一開始確實沒懂, 但在她一系列的小動作後,忽然明白了點什麽。

一瞬間覺得有些荒謬, 不知道她腦子怎麽長的,怎麽會想到用這個來當獎勵。但看著她,又覺得以她那鬼機靈的腦袋瓜子, 想什麽都不奇怪。

面色微哂,溫禮不自覺撓了撓眉,本來平靜的嘴角覆雜地勾了起來,最後只能嘆了口氣。

聽到他的嘆氣聲,賀明浠也知道沒戲了。

剛剛和他掰扯那麽多她都沒生氣, 現在她卻真生氣了, 不是惱怒的生氣, 而是惱羞成怒。

她氣得就要轉身。

而溫禮從後頭勾住她的圍巾, 賀明浠脖子一冷,緊接著一只厚實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後頸上,將她的頭拽了過來。

眼前一片陰影落下來,賀明浠的唇上一軟。

很輕地貼了貼,男人立刻放開了她。

他淡定地看了眼辦公室角落的攝像頭,大拇指在她臉上輕巧一彈。

“你最好祈禱現在監控室裏沒人。”

誰還管監控室裏有沒有人,賀明浠第一次在男人面前上演了什麽叫落荒而逃。

一路火花帶閃電,下樓梯都跟如履平地似的。

跑下樓後,她身形靈活,躲過迎面而來的一個又一個人,長發和圍巾流蘇在她飛奔而逃的身影後擺動。

直到一口氣跑到校門口,賀明浠才敢停下。

渾身的牛勁都用在剛剛的百米沖刺上了,賀明浠累得彎腰扶著膝蓋大口喘氣,嘴裏吐出的白氣襯得她跑出兩頰紅暈的臉更顯生氣。

好不容易喘過了氣,她回身看了眼校門口。

還好跑得快,剛剛心臟真的差點就要爆炸了。

後怕地拍了拍胸口,隔著厚厚的衣服,她的掌心卻還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那還未平覆的心跳聲。

-

賀明浠沒放陳向北的鴿子。

陳向北到的時候,她已經老實坐在了咖啡廳靠窗的位置上,雙手捧臉對著窗外的街景發呆。

韓劇看多了就是這個後果,補個課而已,還要裝腔作勢,特意約在這種咖啡味道不怎樣但裝修精美的咖啡廳裏。

陳向北走到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回魂了。”

賀明浠側過臉來,沖他甜甜一笑:“你來啦。”

陳向北也笑:“中彩票了,這麽高興?”

賀明浠搖搖頭,說:“是比中彩票更好的事。”

陳向北脫掉外套,在她對面坐下:“是麽?跟我說說,分享下你的喜悅。”

“跟你說幹什麽,你是男的,又共情不了我……”賀明浠高貴冷艷地瞥他一眼,又說,“別耽誤時間了,直接開始吧,我為了不放你鴿子,連晚飯都沒跟溫禮一塊兒吃。”

陳向北陰陽怪氣地喲了聲:“那我還得感謝賀小姐唄,賞臉給我一個幫你補課但卻一分錢補課費都沒有的機會。”

賀明浠哎呀一聲。

“你又不缺那點補課費。”

雖然說是這麽說,但她還是從包裏掏出了除書以外其他的東西。

“喏,送你的萬聖節禮物,你肯定喜歡。”

陳向北下意識往後一仰:“不會又是什麽嚇人的東西吧?”

關於這個,他真是怕了賀明浠,幾年前從旁人那裏聽說賀明浠喜歡他的時候,他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不相信。

她要真喜歡他,就不會每次一到愚人節或者萬聖節這種節日的時候,只逮著他一個人惡作劇。

賀明浠喜歡他這件事被人捅穿了,她本人雖然也承認了,但陳向北還是很迷惑她喜歡人的方式。

後來還是其他朋友跟他分析,說賀明浠可能是小男生的那種心態,喜歡是用捉弄來表達的。

喜歡誰,就捉弄誰。惡作劇這個人,也是為了讓這個人更加印象深刻。

這麽一想也不是沒道理,陳向北和前女友還沒分手的時候,偶爾也喜歡逗前女友。

跟小學沒畢業似的,幼稚到極點。

賀明浠翻了個白眼。

“我早不嚇你了,你怕個鬼啊,是你畢業前的一些照片。”

半信半疑地拿起照片,還真不是什麽鬼圖,而是他大學時期在社團的一些合照。

上頭還有他前女友。

陳向北一楞,這些照片他當初都沒留檔。要不是賀明浠拿給他,他都快忘了。

賀明浠用邀功的口氣說:“怎麽樣,我夠意思吧?”

陳向北目光懷念,收下照片。

“夠意思,謝了。”

賀明浠又往包裏零零碎碎地掏東西出來,邊掏邊說:“對了,還有一些小禮物,是你們社團免費送的,還有我買的一些糖,買多了送不完了,都給你吧。”

上一秒還挺感激她的,這一秒陳向北抽著嘴角說:“賀明浠,你把我當垃圾桶呢?買多了的糖給我,還有,你好歹也用個盒子裝一起吧。”

“我送你就不錯了好吧……”賀明浠翻了個白眼說,“還想要盒子,找你前女友要去吧。”

陳向北眉眼一垂,隨手拿起一顆糖拆了送嘴裏,嘴上幽幽道:“人家現在正跟她現男友甜甜蜜蜜呢,哪兒還有我的份。”

想到這裏,心裏不免有些苦澀,但嘴裏又是甜的,陳向北問:“你這糖挺好吃的,哪兒買的?”

“網購的,我特意搜了一大圈,就因為它口味不是很甜,符合你們男人的口味才買的,你要的話等會兒我把鏈接發你。”

賀明浠將書攤開在他面前,指著其中一行字說:“但你先得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彈性計算的公式怎麽用。”

陳向北接過書看了眼,起身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她身邊。

“這就是數學公式的變種,你把這些參數換成函數就行……”陳向北說,“高數你總會算吧?”

賀明浠尷尬一笑:“不瞞你說,自從上高中以後,數學這門課我就沒聽過了……”

陳向北抽抽嘴角,雖然學渣,至少誠實。

他拿過筆,先給賀明浠算了一遍,然後再讓她照葫蘆畫瓢算給他看。

賀明浠不情不願地接過筆,嘟囔道:“你怎麽跟溫禮一樣一樣的……”

“不好意思,我這教學方式還就是跟你老公學的,不讓你算一遍怎麽知道你聽懂了沒有……”陳向北敲敲桌子,“少說廢話,快算。”

賀明浠哦了聲。

她算的慢,陳向北等得無聊,又抓了顆糖吃。

味道確實不錯,符合他們不愛吃甜的人的口味。

陳向北忽然抓住了重點,好奇地問賀明浠:“你說是按照男人口味買的,說吧,特意給哪個男人買的?”

賀明浠倒是坦白:“溫禮啊,他不喜歡吃口味太甜的糖。”

陳向北一怔。

“你給溫老師買糖?”

“對啊,溫老師小時候好像沒怎麽吃過糖,幫他彌補一下小時候的遺憾咯……”

賀明浠邊在草稿紙上畫公式邊感嘆說,“不過費這麽大勁給他買糖,他好像也不是很喜歡,還怪我給他準備的比給你的差太遠了,哎男人沒眼光啊。”

沈默幾秒,陳向北似乎看穿了什麽。

兩小時後,等今天的輔導結束,賀明浠準備去吃晚飯了,他才直白地問出口:“賀明浠,終於變心了啊?”

賀明浠整理圍巾的手一僵。

“怎麽,我變心了,你就心痛後悔了?”但很快,她就談坦坦然然地說,“晚了,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你現在追妻火葬場也沒用了。”

陳向北直接嗤了聲:“誰要跟你追妻火葬場?少自戀了。”

“那就少管我的事。”賀明浠甩甩手。

兩個性格都爽快的人說起話來也爽快,三兩句就打聽清楚了對方的想法,避免了一切誤會。

看她如此灑脫,作為男人的陳向北還真有點小失落。

他們一塊兒長大,說對方在自己心裏不重要那肯定是假的。

但感情這事兒很玄,他沒辦法給賀明浠什麽回應,卻也不想失去這麽一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朋友,只能等她自己放下。

朋友們都知道賀明浠脾氣不好,平時叫她浠浠公主不是真的因為把她當公主,而是開玩笑說她公主病脾氣大。

但誰也不舍得跟她絕交,賀明浠雖然損,可一旦混熟了之後,和她相處起來確實也快樂。

小失落不值一提,陳向北好奇問道:“我說你為什麽不直接找溫老師給你補所有的課,這樣順便也有更多機會跟他接觸。”

“我是想接觸他,但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啊,總要給他一點自己的空間吧。”賀明浠理所應當地說。

陳向北笑了:“你是他老婆,粘著他不是天經地義嗎?不然還讓其他人纏著他?”

“老婆又不是牛皮糖,老粘著他,他要是嫌我煩了怎麽辦?”

“你還怕被人嫌煩?”陳向北挺驚訝。

賀明浠斜眼瞪他:“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見她要炸毛,他又挑眉補充道,“但我從我個人的角度出發,大多數男人還是挺喜歡被女朋友粘著的。”

賀明浠一聽,突然又不打算走了,一屁股重新坐回了座位。

“真的假的?”

“騙你幹什麽,可惜我前女友不是那種喜歡粘著別人的個性,所以我沒享受過。”

賀明浠不正經地一笑:“她不粘你,你可以粘她啊。”

陳向北深意地反問:“你怎麽知道我沒有?”

“……”賀明浠一臉不可思議:“不是吧,你看著這麽酷蓋,談戀愛的時候居然是粘人類型的?”

“男人再酷那也是對別人……”陳向北說,“如果一個男人對喜歡的人還能保持高冷。要不就是那男的太裝了,要不就是他壓根就不喜歡人家。”

說到這兒,他又賀明浠:“溫老師對你高冷嗎?”

賀明浠想了想,搖搖頭:“不高冷吧。”

陳向北:“那有戲啊。”

“可是他對其他人也沒有很高冷啊,他對每個人都挺有禮貌的……”賀明浠說,“我覺得他現在就是把我當他學生看,要不就是當成小孩兒。”

陳向北說:“你們是夫妻,他還把你當小孩兒?”

“真的啊……”賀明浠強調道,“就是他平時跟我交流的時候,就沒有感覺是把我當成一個成年女性來看待。”

為了讓陳向北信服,賀明浠給他舉了好幾個例子。

當然剔除掉了某些部分,比如今天下午的那個吻。

雖說這次他是親了她,上次她也親了她,但上次是她主動,這次也是她主動索要,而且還是用獎勵和禮物的借口。

就跟小孩兒找大人要獎勵一樣,或許他也只是把親親當成一個獎勵,然後就那麽親了她一下。

陳向北聽她說著,也覺得溫老師好像是有點把賀明浠當小孩兒了。

“陳向北,你是男人,你說,如果是你,你會把喜歡的人當成小孩兒嗎?”賀明浠真誠發問。

陳向北覺得這問題莫名其妙的,說:“我沒有戀|童的癖好。”

“……”賀明浠張大嘴,“難道溫禮戀|童?!”

陳向北無語了。

不知道她腦回路怎麽長的。

他指了指她的腦瓜說:“溫老師戀不戀童我不知道,你這裏有點問題倒是真的。”

賀明浠打掉他的手,沒好氣說:“找你咨詢怎麽還人身攻擊啊。”

“你確定要找一個找前女友覆合失敗的人咨詢?”陳向北說,“到時候失敗了可別怪我。”

經這一提醒,賀明浠也意識到了問題。

“對,不能找你,萬一你幫倒忙了怎麽辦?”賀明浠點點頭說,“那找胡豬豬也不行啊,她也是個覆合失敗的例子。”

突然意識到身邊人在感情方面沒一個可靠的,賀明浠搖頭,扶著下巴唉聲嘆氣道:“為什麽我認識的都是一些感情loser。”

陳向北抽了抽嘴角。

她賀明浠這張嘴能好好地活到現在,還是他們太善良了。

賀明浠對此毫無知覺,掏出手機,自言自語道:“要不我去網上報個情感咨詢課吧。”

正搜索著,手機彈出他人來電。

溫禮的電話?

賀明浠趕緊看向陳向北:“怎麽辦?溫禮打電話給我了。”

陳向北:“什麽怎麽辦,接唄。”

賀明浠不知所措道:“接了我不知道怎麽說啊,萬一他問我——”

“問你什麽?”

賀明浠啞口,沒有回答,直接將手機塞進了陳向北手裏。

“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幫我接吧。”

說完,也不等陳向北答應,人直接溜了。

陳向北看著手裏的手機,有種忽然被遞了個燙手山芋的感覺。

無奈,他只能接起。

溫禮的聲音先傳來:“回家了嗎?”

好歹也是曾經的論文導師,陳向北對溫禮的態度還是有種下意識的畢恭畢敬在。

“溫老師,是我,陳向北。”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賀明浠到底回沒回家此時已經很明了了,無需再問,於是男人換了個問題:“你們這頓飯還沒吃完?”

看著手裏的空咖啡杯,陳向北說:“還沒來得及去吃,我們現在在咖啡廳。”

又是一陣短暫的沈默,溫禮問:“你們幾點結束?”

“不太清楚,得看她。”

誰知道賀明浠在感情方面有多少問題還得咨詢他。

不過既然感情對象已經打電話過來了,陳向北心想要不就幫賀明浠打聽打聽溫禮的想法,他正要問,溫禮忽然沒什麽情緒地來了句:“你們有這麽多話要聊嗎?”

陳向北差點夢回畢業期間,他被溫禮指導畢業論文的時候,初稿交上去了,溫禮在他的論文批註上也是這麽平靜地問了句。

——這就是你大學四年的學術成果?

溫老師就是這樣,哪怕是陰陽怪氣都是彬彬有禮的,攻擊力不強,傷害性極大。

沒想到即使是畢業了,酷蓋陳向北再次在同一個男人面前失語了。

或許是陳向北的沈默讓溫禮意識到了自己在學生面前的失態,男人輕輕嘆了口氣。

“轉告明浠一聲,既然決定認真念書了就別貪玩,早點回家吧。”

語氣頗有點家長在催自家小孩兒回家,陳向北說:“我算是知道為什麽賀明浠會說溫老師你把她當小孩兒看了。”

溫禮微怔,沒說什麽,掛斷了電話。

幾分鐘後,賀明浠從洗手間回來了,問溫禮打電話給他幹什麽。

陳向北把手機還給賀明浠:“沒說什麽,就讓你早點回家。”

“就這?”賀明浠不禁有些失望,“那先去吃晚飯吧,吃完回家。”

“還吃什麽晚飯啊,回家讓阿姨給你做吧。”

陳向北懶洋洋地站起身來,沖她招手:“走吧,送你回家,我可不想變成溫老師眼中那種會帶壞他家小孩兒的人。”

結賬的時候,收銀員順嘴提了一句,說下個月聖誕節他們店會搞情侶活動,到時候二位可以一起過來參加。

二人異口同聲:“我們不是情侶。”

賀明浠還格外欠揍地補了一句:“我是他後媽。”

“啊,不好意思……”

收銀員頓時張著嘴,啞口無言。

陳向北一臉無語,懶得反駁,任由收銀員用奇怪又震驚的眼神目送他們走出咖啡廳。

走出咖啡廳,寒風的存在感立刻就來了。

陳向北越想越不是那麽回事,怎麽好好地就成兒子了。

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被占這種便宜,他語氣冷硬:“賀明浠,你胡說八道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你懂什麽,我說我們不是情侶,她大概率會覺得我們只是在不好意思,或者說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賀明浠斜睨著他說,“我這叫杜絕一切暧昧的可能性你知道嗎?”

陳向北再次無語。

真是灑脫,喜歡他的時候恨不得全世界的人誤會,不喜歡他的時候生怕人誤會。

明明他才是那個被單戀的人,現在卻莫名有了種被她甩了的感覺。

陳向北一時動氣,陰惻惻問了句:“你以前單戀我這件事,溫老師知道嗎?”

賀明浠說:“不知道吧,他又不是咱們這個圈子裏的,誰告訴他?”

“那我怎麽感覺溫老師對我的態度好像不大好?”

賀明浠欠嗖嗖地說:“你招人煩唄,不然你前女友為什麽甩你?”

反覆被戳痛點,陳向北已經近乎免疫,冷嗤一聲反駁道:“沒你這張嘴招人煩,所以追不到男人。”

“……”

“我你都追不到,溫老師你更別想了,回去洗洗睡吧。”

“……”心好痛。

-

回到家,賀明浠洗了個熱水澡,對著洗手間裏的鏡子打量了自己很久。

她長得完全不差啊,為什麽感情上這麽艱難。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這張嘴太招人煩了嗎?

晚上睡覺前,賀明浠又打了個電話給胡珠,尋求答案。

“胡豬豬,你說我真的很招人煩嗎?”

胡珠:“有病吧賀明浠,淩晨一點給人打電話,我在跟我前男友聊騷呢,你說你招不招人煩?!這還用問?”

“……”賀明浠一言難盡地掛斷了電話。

仰頭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賀明浠忽然很羨慕胡珠。

好羨慕她,可以跟前男友聊騷。

她在黑夜中點開了和溫禮的聊天界面。

對話毫無新意,要不就是他提醒她上課別遲到,要不就是她找他問問題,然後他再回一串無聊的學術回答。

要是找溫禮聊騷,感覺下一秒就會被他拉黑。

或許是也正是黑夜給了她不一般的勇氣,賀明浠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睡了嗎?

兩分鐘後,溫禮回:什麽事?

居然還沒睡?莫不是跟她一樣也失眠了?

賀明浠說:沒什麽事,聊聊天唄。

溫禮:聊什麽?

賀明浠好半天都沒回,溫禮又發了個問號過來。

又等了半天,賀明浠發了一個字過去:騷。

這個字發送過去後,溫禮再也沒回過她。

賀明浠:“……”

好的,是她越界了。

反正她暫時不敢再給他發任何消息了。

-

溫禮的手機界面停留在和賀明浠的聊天框。

賀明浠:騷。

頂著一個Hello Kitty的頭像,說著不符合這個卡通形象的話。

大半夜的,他還在忙公司的事,滿腦子都是報表和各種數字,忽然一條消息發到他手機上,還是賀明浠發來的,他以為她是有什麽事找他,結果她卻是想要騷擾他。

溫禮直接沒理,手機扔在一邊,繼續埋頭工作。

然而剛剛專註的心思已經完全被打斷,他不得不承認賀明浠很打擾他,即使只是那麽一個字。

他只能按著太陽穴試圖專註註意力。然而手上揉按的力道越大,想得反而越多。

如果剛剛回她了,她要怎麽聊?

夜深人靜的時間,很適合胡思亂想,他是男人,有的東西出於教養和禮節平時不說,但內心必然是懂的。

陷入浮想片刻,喉結不自主地起伏兩下,溫禮嘆了口氣。

他自認不是個急色的男人,分居兩年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小公主一回來,不過短短幾個月,忽然就體驗到了某種獨居的難耐,竟然會被一條消息就輕易打亂了心態。

平時他習慣把這個小自己好幾歲的太太當小孩來照顧和教導。

但她總有些地方出乎意外的大膽和激進,讓他不得不陷入自疑,是不是他在某些方面太尊重她了,反倒顯得他不像個正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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